晨報後回到辦公室，翔北急救團隊又面臨新的一天。

 

玩手機的玩手機、捲頭髮的捲頭髮，還有一個縮在角落練習深呼吸的，實習醫生們在接受指派分工的前一刻，如常地把握著每一分零碎的時間。

 

嘟嘟嘟 嘟嘟嘟

 

「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掛掉電話，緋山隔著半個房間與白石交換了一眼，抬手清脆的打了個響指。

 

名取反射性地一跳，連忙收起手機快步的跟上，兩人一前一後的率先出了辦公室，往ICU的方向去了。

 

「───真帥氣阿」灰古微弱的感嘆。

 

「刷──的一瞬間頭髮就綁好了呢，」橫峰露出敬佩的表情，緋山放下手中的咖啡拿起電話前，眨眼之間就完成的神乎其技令她嘆為觀止。「如果緋山醫生像冴島桑一樣把頭髮盤起來，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呢？」

 

「年輕的時候是那樣的啊，但完全沒有你們冴島桑美麗的氣質啦——」同樣接到了支援通知，藤川一邊插嘴邊收拾著的東西，期間還不忘緊張的補充，千萬不可以跟緋山說他講的話。

 

「那白石醫生覺得呢？」

 

等藤川也飛奔了出去，好奇寶寶轉而期待其他更加公正的評價。

 

只是他們的首席指揮官好像沒聽見，一手拎著空杯子，似乎已經在咖啡機前發呆了許久。

 

「白石醫生？」

 

「欸？對不起，什麼？」

 

「咖啡已經好了喔，」橫峰忍不住指了指滿滿的美式咖啡壺，「我們剛剛在討論緋山醫生以前和現在的髮型呢。」

 

「緋山醫生？不管怎麼樣都很好看吧。」

 

但是...

 

提起咖啡壺，咕嚕嚕的替自己裝滿一整杯的黑咖啡，有別於方才理所當然般的回答，白石轉回頭偷偷嘆了口氣。

 

——像昨晚那樣子的緋山，不管怎麼樣都太犯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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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

 

「所以現在妳是打算，留下來陪我一起值班嗎？」

 

「不行嗎？」

 

「濫用職權..唔」

 

嘴角笑罵的弧度還未隱去，不容分說的吻就已經棲了上來，有過前車之鑑的緋山向後縮了縮，小心引領著讓白石整個人也跪進床板，窄小的上下舖其實真的不是給值班醫生在休息時拿來做這種事的。

 

反鎖的門上小窗透著微光，漆黑的休息室裡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白石的吻連綿不斷，緋山必須承認，比起七年前隱晦的霸道攻勢，如今溫吞的、極有耐心的細細摩挲更令她難以招架。

 

耳廓被揉的發痲，緋山嗯了一聲，難耐的扭動被限制活動的身驅，只有這種時候她才會暗恨自己的瘦小，剛想稍微推開白石喘口氣，她就發現不太對勁。

 

平常早就偷偷摸摸滑進自己衣服下擺的手，居然只是握著她的右手腕不輕不重的壓在身側，奇怪了，她今天明明很配合吧？

 

「幹嘛呢妳？」

 

彎起膝蓋頂了頂身上的人，緋山側頭在白石的耳邊問道，轉了轉被箝制的手腕。

 

「...安全措施。」下頜緊了一下，白石軟軟的聲音微啞，她放鬆手上的力道，手指挑著緋山腕上的髮圈，一勾一彈的，鼻息間滿滿都是緋山的味道，昨晚的一切歷歷在眼前。

 

昨晚的緋山...

 

昨晚———

 

她只是拿了一整天的手術刀而已，絕對沒有手軟無力的事實，絕對沒有。

 

『累了？』

 

沙啞的聲線帶著燙人的熱氣，她只記得自己暈乎乎的，脖子被摟著，額角被親了一下。

 

『那我來。』

 

接著天旋地轉，回神後眼前是襯衫脫了一半比沒穿更有殺傷力的緋山，跨跪在自己身體兩側，頸線的弧度一閃而過，再次低下頭吻上自己時，頭髮已經紮起來了。

 

然後她整夜的印象就只剩下緋山細柔的髮根，還有...

 

還有.......

 

「總之，今天不行！」

 

「蛤？都這時候了妳說不行！？」

 

「至少在醫院，一定要是我來才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