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香汗淋漓的兩人
相互依偎著
嗯
她們剛剛才渡過一段激情的時光
「嗯哼～」
疲累地翻了個身
白石發出曖昧的聲音
「美帆子今天好難得，好主動」
雖然這次的角色互換
滿臉羞紅的白石
卻還是習慣性地在事後
溫柔地把緋山摟進自己的懷裡
不忘在額頭上落下細細的一吻
難得擔任攻擊位置的緋山
此時的臉卻比白石還羞紅百倍
埋在白石的懷裡
連眼睛都不敢張開
因為
只要稍微張開
就可以看見方才激情時在對方身上留下的點點紅嚶
「你......閉嘴！再說殺了你！」
嘴上的話語雖然兇狠
但內心卻忍不住嘀咕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
這次不是出於老是被壓的怨懟
借著微微的酒意
如此主動又激烈地推倒這隻大色犬
倒是第一次
----雖然不想承認，但，果然，還是吃醋了嗎?
----
時間回到昨天
白石留在醫院值班
家裡只剩緋山一人
看著白石的書桌
教科書、醫學期刊、成疊的病歷資料、影印的紙張等
堆滿了整張桌子
白石的論文
已經到了最後完成的階段
緋山告訴自己
絕對不是因為白石忙碌於論文，忽略了自己而生氣
頂多
有一點點寂寞罷了
真的只有一點點喔
畢竟
彼此都瞭解對方工作的辛勞
成為正式醫師後，每年提出的論文數量，刊載的期刊的世界排名
都跟日後在醫院的升遷有絕對的關係
雖然白石好像從不在意那些
但總還是有來自院方高層的壓力
以及
白石口中的理由
「我怕被醫院調走，這樣就不能跟美帆子在一起工作了」
什麼爛理由！
真是超級大笨蛋
其實內心的感動
幾乎要轉化為淚水
但是
最近讓緋山在意及火大的是
白石書桌上越堆越高、越堆越高的資料
高度已經離譜到緋山必須跳起來，才看的見窩在裡面的白石
嗯
有時候是不小心睡著的白石犬
連偷看都沒辦法！？
陷入莫名其妙焦慮狀態的緋山
忍耐了一星期
決定趁著今晚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好好整理眼前這一坨，害他心神不寧的書堆
「這個笨蛋，這篇都引用完了還堆在這」
緋山很清楚白石論文的內容及進度
準備自己的畢業考到一個段落的時候
會當作轉換心情
幫忙白石整理資料
但是只要到了一定的時間
總是被白石笑笑地，半牽半摟的帶回臥房
像哄小孩般
蓋好了被
輕輕啄了啄緋山發燙的臉頰後
溫柔地說
「很晚了，美帆子早點睡。論文剩下的部分，我自己來」
整理得滿頭是汗的緋山
花了一番功夫
終於把原本的黑部立山雪壁狀態
移為春天插著秧苗的水田
但此時緋山
卻沒有完成工作後的興奮感
「那些照片......」
果然還是在意吧
緋山在白石的書堆中，發現了幾張照片
應該是無意中放在這
平時總是打家裡整理的乾乾淨淨的白石
居然也會有亂放東西的時候
果然
真的很忙，很累吧
照片裡的主角是白石
但是
並不像平時笑得傻氣滿滿
或是上班時，專業中帶著頑固傲慢的白石
感覺就像坊間女性雜誌中的模特兒
緋山特別在意其中有一張
充滿了性感嬌媚的神態
那種表情，連緋山也不曾看過
「這個笨蛋，明明這麼忙，什麼時候跑去拍這種照片的」
怎樣都不會承認自己吃醋
還有
是那個該死的攝影師讓他擺出這種姿勢表情的
緋山突然有股想殺人衝動
用力地甩一甩頭
企圖消滅自己內心滋長的不安
卻還是在短短不到兩天的忍耐後
爆發
-----
「惠，我問你喔......」
經過了一段時間鎮定
臉頰依舊透紅的緋山
終於鼓起勇氣，張開雙眼
「恩，美帆子」
摟著緋山的白石，笑著滿臉幸福
「我......問...你....喔，那個......嗯....照.....照.....523B的朝日先生今天出院了，要我跟你道謝」
「咦？我沒做什麼啊，都是美帆子照顧他的」
拐彎抹角
果然還是那個彆扭成性的緋山
「不是，惠，我想問」
「嗯？」
「照.....早......你是多早之前發現喜歡我的」
又沒說出想問的問題
但是
雖然已經存在心裡很久
怎麼會問出這麼令人害羞的問題
不疑有他
一整個認真陷入思考的的白石
一會
愧疚地慢慢說出
「對不起，美帆子，我很遲鈍。說實話，一直到列車事故，看到你滿身是血被送進來，插著管，躺在ICU，我才發現我喜歡你，而且不能沒有你」
應該是回憶起了那時候的痛
白石一臉哀傷
「在這之前，我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的感覺。只知道，你的安慰，總是可以讓我重新振作；只要看到你，就會覺得好高興，還有......」
白石似乎有點猶豫
「知道你去聯誼，就會覺得好難過」
「有什麼好難過的，笨蛋！！！」
「誰叫美帆子都不帶我去，我會擔心你啊」
一臉委屈
「誰要帶你去啊，你這個笨蛋一定會搞砸全場」
帶你去
被別人搶走了怎麼辦
「後來，我只好偷偷地跟去」
「咦！？什麼時候的事」
「美帆子都沒發現喔，我的跟蹤技術很好吧」
白石得意
「該不會是......」
緋山不可思議地望著白石
「你變身跟蹤我？！」
「嗯」
白石傻傻地笑了笑
「你這隻變態跟蹤犬！」
「我只是擔心美帆子被壞人拐走，才不是變態。」
白石一臉無辜
「你在餐廳的時候我都乖乖地坐在門口等，看到你到家了我再跑回家。」
「我想起來了！有一次我喝醉，在路上遇到幾個小流氓，還來不及開扁，那幾個就被一隻狗追著咬，逃跑了。那個是你？」
「嗯」
「你沒被捕狗大隊抓走或是被人抓去做香肉火鍋已經算奇蹟了，以後不可以這樣，好危險」
緋山滿臉擔心
完全忘了自己是被變態犬跟蹤的被害人
「嗯！」
白石乖乖地點了點頭
「我已經回答了美帆子的問題，所以，美帆子也要回答我」
「不准問我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
掙脫白石的懷抱
轉身過去
背對著白石
「咦～～～為什麼～～～？」
從緋山身上爬過去，到另一側
直直盯著緋山發紅的臉
「不管，反正不准問」
再翻身
「美帆子耍賴」
一直爬來爬去太麻煩
白石乾脆爬到緋山身上
完全壓制
「美帆子賴皮～～」
「滾開，大笨狗，重死了」
「那美帆子回答我，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除了這個問題之外，其他我都可以回答」
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堅持?
其實不用問
白石心裡很清楚
是比自己更早之前
「真的？什麼問題都可以?」
「我這個人最誠實了」
才怪！
白石跟觀眾大家在心中一起大聲抗議
「那美帆子你告訴我，為什麼生氣了？」
白石的臉，突然變的好沮喪
「咦？」
「你生氣了」
緋山這時才想起照片的事
剛剛被白石一鬧，都忘了
「我哪有生氣？」
緋山反駁
「有！」
「我罵你了嗎？還是打你了？或者叫你去睡沙發？我才沒有生氣，笨狗胡說」
繼續反駁
「如果是那些，我反而安心。至少美帆子會把生氣的原因告訴我，隔天就沒事了。美帆子你告訴我好不好，有錯我會改的～」
棄犬狀態上身，大大的眼睛裡，閃爍著淚光
這應該是漫畫裡才有的表情吧
「就說沒有了，你再吵我真的要生氣了」
「可是美帆子剛剛抱我了。每次美帆子這麼主動，都是我惹你很生氣很生氣才會這樣。可是這次我真的想不出來。這個月我很乖地在寫論文，沒有騷擾你，也沒有吵著你要你陪我玩，也沒有去招惹小護士，應該也沒有被冴島套出什麼話......」
人形棄犬的淚珠只差1mm就要滑出眼眶
「有錯會改？那我之前叫你不要弄得我腰酸背痛，不要弄得到處都是吻痕，不要到處亂舔......你改了嗎？」
看來緋山的積怨剖深
「那不行！」
人形犬居然露出了堅定的表情
斷然拒絕!
「那是我對美帆子表達愛意的方式。而且，美帆子都很陶醉」
白石露出了滿意又燦爛的笑容
「笨蛋！」
緋山的耳根紅到幾乎燃燒
無奈身體被壓制住
只能把頭扭到別處稍做冷卻
「所以，美帆子可以告訴我嗎？」
輕輕的將緋山的頭轉回來
溫柔深情地凝視著
「照片」
小到如阿米巴原蟲般的聲音
「啥？」
「照片啦」
音量已經進步到螞蟻的等級
「啥？」
不確定聽到什麼的白石
低頭
開始細咬緋山柔軟的耳垂
一隻手也不安份的在緋山的腰際磨蹭
「賴皮的美帆子要接受處罰......」
「喂，大色犬你在做什麼！好癢~~~~呵呵，好啦，我說，是照片」
「照片?」
停下手上的動作，抬起頭
滿臉莫名其妙的白石
一臉困惑
一會
終於恍然大悟
「美帆子是指紗枝幫我拍的那些？」
平澤紗枝
白石的遠房親戚
長期在紐約擔任報社及雜誌的攝影記者
照白石的說法
這次因為私人感情因素
決定回國定居
離開日本太久
回國就職並不順利
無可奈何之下
連原本不感興趣的女性雜誌
都必須抱著積極的態度爭取
由於之前並無相關作品
只好拜託白石幫忙
而引起緋山醋勁大發的
就是其中一張
「紗枝很可憐啊～我不幫她沒有人了。她離開日本太久，朋友都失去聯絡了」
白石一臉無辜
「我想她應該是走頭無路才找你這個天然呆狗幫忙」
緋山突然同情起紗枝
「不過......你這隻呆狗拍起來效果還意外的好」
緋山明白
無論是臉蛋還是身高
白石絕對有當專業模特兒的本錢
只是平時樸素的穿著
很容易讓人忽略
「因為我沒告訴你就去拍，所以美帆子生氣了？」
緋山搖了搖頭
「因為我當義工沒領薪水，所以美帆子生氣了？」
「去～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
「喔~美帆子想去當模特兒不好意思開口所以生氣了？」
「你真是笨死了」
「所以到底是......？」
忍無可忍的緋山，青筋浮起
「你到底是想到了什麼擺出那種氣死人的誘受表情＃＃＃＃」
「誘受？這是什麼意思？」
白石果然是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
居然還在這個時候問問題
誘受
這該怎麼解釋好
緋山瞬間又紅了臉
呆呆地思考了一會的白石
忽然恍然大悟
「喔～我知道了」
臉也跟著紅了
「都是紗枝啦，不知道當攝影師的腦袋都在想什麼，拍照就拍照，要我想像美帆子你在我前面，還要露出幸福的表情」
「幸福的表情是那個鬼樣子？」
「不是，我想到美帆子只會傻笑，紗枝一臉受不了，扶著額頭說實在太蠢。」
難怪有一張照片笑得傻透了
無辜的白石繼續說
「後來就叫我學美帆子的表情」
「我的？」
「嗯，我就想到某晚美帆子的樣子，我看了好心動。還沒來得及思考，紗枝就笑著拍完了」
「......」
「所以美帆子別生氣了，那種『誘受』的表情是美帆子的喔。話說，我好喜歡美帆子那種表情......唔～～～」
「你閉嘴」
說時遲，那時快
白石整張嘴被緋山的手捂住
「不過，不管是什麼表情的美帆子，我都喜歡」
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白石，大大吸了一口氣後，幸福地笑了笑
「對不起，最近讓美帆子寂寞了，也難怪你會亂想，不過......」
白石深情款款地看著緋山
「白石惠，永遠只會是緋山美帆子一個人的」
低頭細啄著紅燙的臉頰
「剛剛你辛苦了，現在，換我來了」
雙唇不安分地四處遊走
「等，你的論文還沒.....」
輕輕推著白石的肩膀
話還沒說完
雙唇就被對方溫柔封住
「早上在醫院就完成了，所以，這個月讓美帆子寂寞的部分，我會好好補回來」
依依不捨地離開了眷戀的雙唇
緋山的耳邊迴盪著深情輕柔的呢喃
「美帆子，我愛你」
是夜
對緋山來說
注定又是個無法成眠的夜晚
明天
大概又要穿著不合時節的高領衣
以及
忍耐著腰部酸痛難耐的感受
查房交班的時候
免不了又要承受冴島嘲弄的目光
不過
管他的呢
「恭喜你論文完成。還有......」
「我好想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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