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白石,如果你愛上一個人,但你知道這是一開始就註定要分開的愛情你還會接受嗎?」
「不會」白石牽起緋山的手看著她的睡顏又接著說。
「在遇到美帆子前我會這樣說……但是現在,我會」笑的一臉燦爛,就像看到緋山也對她笑一樣。
「是嗎?」坐在一旁的某無也笑了,早晨的陽光撒進單人病房,陽光照在白石的背跟床上緋山身上,半年來這是全宅配愛情公司公認最美的畫面了,還有護士偷偷跑來看,包括設計出海龜病毒的醫生,最後還印成海報跟名信片,一擺出販售馬上搶光。
「但白石,這問題一開始就有問題」看著白石疑惑看向自己。
「註定分開的定義是甚麼?物質上不得接受的差距?例如貧富的差距,還是精神上不得不妥協的原因?例如明明相愛卻因為快死了,還是為了對方的前途選擇離開?那這種”註定”分開,到底是怎樣被定義成註定?」
「嗯…..」白石皺起眉頭思考。
「白石,知道你跟緋山情況的都說你如何?為什麼要等一個需要”奇蹟”才會醒來的愛情?」
「所以沒有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只有上次喝醉在酒館裡不小心跟瑪莉珍說了」扶額。
「那為什麼白石?為什麼要等?緋山值得你每天在急診室奔波完後又來這幫她按摩翻身嗎?如果真的幸運醒來又完全不記得你這個人,值得嗎?你的條件大可嫁給更好的人」
白石看著緋山沉默半晌,像想到甚麼露出微笑說:「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嚇了一大跳,以為是遺體,醒來又破冰,毀了我家還有我的筆記….我的論文….」棄犬樣。
「喂,白石別哀悼筆記論文了」
「抱歉,繼續說,美帆子什麼都直接了當的說,很直接的介入我的心情,我的生活….」低頭握握緋山的手說:「但她真的是個很體貼的人,像認識很久的人一樣,相處很自然,很安心,嗯…..如果沒有那些雷射光,反偵測偷拍,會更安心,而且我說過會等她」
「其實那個問題沒有正確答案,沒有會不會,只有適不適合,就算大家都覺得你是愚蠢的,太隨便,但她是適合你的這點,只有你最清楚,還有一點,就像看診一樣,當你選擇對這個病患動這個手術後,不管是不是最好的選擇,你都只能繼續往前走,早在你破冰那一刻,就看到你在這等她的畫面,不管是不是願意,你已經做出選擇」
「嗯,我不後悔」眼神堅定的看著無。
「謝謝你,我代替緋山謝謝你,代替廣大的紅白黨謝謝你」無起身90度鞠躬。
「紅白黨是甚麼?」白石歪頭。
「那不重要,聽前面就好」
「嗯…」雖然還是疑惑,都這樣說了就不追問。
「笨死了不是嗎?相信奇蹟這種事,連隔壁隔壁隔壁樓都有人相信死掉的人會打電話過來,既來之,則安之」兩人相人而笑,一起看像床上的緋山。
白石握緊緋山的手,嘴裡又重複說了無說的那句話:「嗯,既來之,則安之」
-----半年前,美帆子機器人離開的隔天------
早晨
白石一個人醒來,跟三天前一樣,但怎麼覺得這樣一個人醒來個早晨已經是好幾個世紀以前的事了,大概是這幾天發生太多事情了,又是破冰,又是家裡像被炸過一樣,又是FM什麼的,像連值三天班,把精神都榨乾,躺在床上才知道自己有多累,昨天幾乎是倒頭就睡熟。
白石像平時一樣換裝,整理包包,要不是拿出那個金色的小鈴鐺,要不是看到書架是新的,冰箱也是新的,提醒自己,她曾經待過這裡,不然真的會覺得這是一場夢。
她出神的邊做早餐。
「咦?!」回過神眼前已經是兩人份的早餐,白石抓抓頭,吃了一份後另一份裝在便當盒裡當午餐。
走出門,伸手進大衣口袋拿鑰匙,卻摸到手套,一對手套,是美帆子的,白石握在手上,聞著上面還屬於她的味道,套上手套,關上門上班去。
忙了一整天的白石,剛好走到緋山的病房,應該說緋山”曾經”待過的病房,裡面已經是新的病患,她只是這樣放慢腳步走過去,隱約還看得到印象裡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的緋山,不過現在的她已經換到宅配愛情公司合作的紅白醫院裡了。
「白石醫生今天自己帶便當?」冴島滿臉疑惑看著白石從包包裡拿出便當盒。
「嗯…早餐不小心多做了」苦笑的起身。
「每天做還會做錯?」冴島意義不明的點幾下頭後轉身調整點滴。
「嘛….」趕快轉身走出去,走到天台,靠著牆坐下,打開便當。
「每天做還會做錯」下雨了,滴在白石的手上。
不對,天空是一片蔚藍,是白石的世界在下雨,她猛然擦淚對自己說。
「美帆子還在等我」拿起便當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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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馬上就來到宅配愛情公司。
「白石小姐嗎?這邊請」似乎是早知道白石會來,櫃檯的小姐馬上起身帶路。
「嗯,謝謝」
打開門,緋山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
「你來啦」某無出現在身後,兩人微笑點頭,關上門後兩人一人一邊坐下。
白石握起緋山的手說:「美帆子,我來了」另一手拿出鈴鐺,叮叮叮,放在緋山的枕頭旁。
「我們現在用美帆子機器人的記憶讀取對腦部刺激的區域跟強度,轉換成電流在特定的時間點做同樣的刺激,所以如果她醒來是不會有關於你的任何記憶,一切都在實驗階段,不能保證她什麼時候會醒來,也不能保證一定會醒來,你確定還要等?」
「答應她會等她」白石輕輕的摸過緋山的臉頰「還有按摩,翻身,全部我都做」
「今後就麻煩你了」無微笑起身離開關上房門。
「美帆子,我愛你,就算你不記得我也沒關係,就像一開始你認識我,但我卻不認識你一樣,這樣我們就扯平了,今天早上不小心又做了你的早餐…….」
這是白石等待緋山的第一天,往後的每一天也會像這樣說說自己的一天,說曾經相處的回憶給床上的緋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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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房外的花絮
護士A:你有看到白石小姐每次都是深情款款的看著床上的緋山小姐嗎?
護士B:有啊,有時候一看就是一個小時,動也不動的,實在是太癡情了!如果我是緋山小姐就好了!
護士A:真的!我也想當緋山小姐!
一旁的某無:我都不忍說那是白石不小心睡著,算了,工作需要點夢想,人才能繼續生活,有夢最美,築夢踏實,就讓這些護士繼續幻想自己躺在床上,睡著的白石睜開眼自以為深情看著自己吧(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