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山出了電梯後邊跑邊按PHS

 

拿在手上撥了兩通也沒要接聽的打算，放回口袋，直直的往急診室跑進去

 

工作總是喜歡在要下班的前一刻冒出來，這是職場上不變的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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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裡的湯飄出陣陣的水氣和香氣，白石站在廚房看著湯嘴角彎起

 

(震動)

 

(震動)

 

拿起手機上頭顯示”翔北的美帆子”沒一會就掛掉了，又亮了，又掛掉了

 

兩通

 

那是代表有突發狀況會晚一點回家

 

大大的吐了一口氣，先把桌上的菜封好

 

青菜還是等回來在煮吧

 

醫院用PHS名稱是翔北的美帆子，私用的名稱是惠的美帆子

 

自從回到人類世界後將近快一年的時間，買下這棟房子大概是一個月後的事情

 

那時候白石笑意盎然的帶著甚麼都不知道的緋山來到這棟房子，跟屋主晃了一圈

 

一樓是當車庫和儲藏室，主要的活動空間在二樓

 

如果要離市區(包括翔北醫院)近一些的話，房子幾乎都不大

 

「覺得怎樣?」

 

「是還不錯，怎麼突然看房子?」緋山正眼睛發亮的拉全新的雙層落地窗，外頭還有陽台

 

現在租屋雖然也是雙層落地窗，但因老舊隔冷效果有些打折，要不是小小間加上暖氣開著真的滿冷的

 

廚房也是很簡便，這點緋山倒是無所謂，她幾乎不下廚的

 

白石掩不住雀躍的心情拿出口袋的筆記本打開，牽著緋山走到客廳，走到臥室，走到陽台，走到廚房，走到陽台

 

筆記本上畫的是家具擺設後的草稿模樣

 

「這裡可以放沙發，如果美帆子回家累了可以走近一點先坐下休息

 

臥室的窗簾要換個不透光的，房間的窗戶向東，早上的陽光會直接照進來，如果美帆子值夜班早上回來要睡覺不太好，還有……」

 

白石說的口沫橫飛的，這家的藍圖隨著她的描述慢慢清晰

 

「我有說我要搬進來住嗎?怎麼甚麼都是如果美帆子…如果美帆子的…」

 

對方明顯愣了一下

 

「可是我答應過你永遠都不離開你的，在你家出現的第一天」

 

像是要說明真實性般還特別強調了說這句話的時間

 

一副受委屈的棄犬

 

不能直視她，緋山轉過身

 

「那…那是因為你讓我找那麼久，我可不想再找你才這樣說的」

 

白石笑了，向前拉拉對方的衣角

 

「嗯….那可以嗎? 一起住在這裡」

 

「……隨便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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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開始就甚麼都隨便她了

 

本姑娘縱橫聯誼場的矜持都去哪了….

 

不!

 

我也有反抗!是她太固執了!

 

一定是這樣

 

但真的很方便，自從搬來這裡後只要徒步15分鐘就能到家

 

一開始白石還會跑來醫院說要接她回家

 

實在是受不了藤川八卦的一直問，還有冴島那想說甚麼又不明說的態度

 

重

 

點

 

是

 

那群護士看到白石就像花癡一樣，個個躲在旁邊看，還有人去搭話

 

為了維護醫護人員工作最高品質，下令白石不准出現

 

拐過這個公園就差不多到家了

 

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在那玩

 

緋山仔細一看，這身高這附近只有一個人才有

 

那人正拿著撿來的樹枝插在跟她一樣高的雪人上

 

旁邊還有一個跟緋山一樣高的雪人

 

「惠，你在這裡做甚麼?」

 

「你回來了!」白煙跟著她氣喘吁吁的冒出

 

緋山明顯很生氣，雙手盤胸的仰起頭直盯對方還是笑的一臉傻氣的雙眼

 

「這麼高的雪人你到底堆了多久了?這麼晚這麼冷，不在屋子在這裡堆雪人做甚麼?感冒怎麼辦?我上班忙都忙死了，可不想再多顧你一個」

 

「果咩那塞….」白石皺起眉頭苦笑，雙手伸進大衣口袋又拿出來貼在緋山兩邊的臉頰上

 

「想快點見到你」掩不住開心的表情

 

暖意從她的手通過臉頰流進心裡

 

「…..算你聰明，還記得帶暖暖包，吃飯了沒?」

 

對方搖搖頭

 

「有吃一點麵包」

 

「快回去吧!我肚子好餓」

 

「嗯」白石把一個暖暖包塞進緋山另一邊的口袋裡，握住她這邊的手塞進自己的大衣裡牽著

 

這個人真是設想周全，買那麼大口袋的大衣就是為了能這樣握手嗎?

 

「我有說你可以牽我嗎?」

 

「你也沒說不能牽」握的更緊了

 

「甚麼時候學會頂嘴的!」甩手

 

「我煮了你愛吃的，回家熱一下就能吃了」手就跟她的固執一樣握著

 

「…………」

 

「那，可以牽你的手嗎?」

 

「快點回家啦#」快步

 

白石被大衣裡對方回握的手拉向前

 

我們的家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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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有你的信?誰寄來的阿?」吃完飯後，緋山窩在客廳的沙發上拿起桌上的信

 

當然她沒有打開，只是上下翻看信封的字跡還有圖案想找出些寄信人的線索

 

白石端兩杯茶過來，從身後抱著緋山坐下

 

「想跟你商量」

 

「甚麼?」向後靠著她抬頭朝著她的臉看

 

白石接過信在緋山面前打開

 

信的標題一點都不陌生

 

“宅配聖誕節禮物公司”

 

「咦?這不是?」抓著信仔細看內容

 

“白石惠小姐:

 

我們比較習慣稱呼你為白熊二號，請容許我們以下這樣稱呼。

 

由於今年兩位擔任聖誕老公公職務的精靈退休，年輕的精靈替補不及，

 

公司面對人員不足的非常時期。

 

為此，身為精靈族的長老 熊熊及壓壓討論後懇請白熊二號回來幫忙。

 

當然，薪資及年資的部份比照白熊二號離職前辦理。

 

請在下面寫下白熊二號您的意願，如果有任何問題也可以留言。

 

把信放在襪子裡掛在床邊就會被收走了。

 

最後，精靈村的大夥兒非常想念你。

 

長老 熊熊&壓壓”

 

「那你想回去幫忙嗎?」回頭

 

白石把下巴靠在緋山的肩上環抱腰

 

「嗯……你是不是又變瘦了?」

 

「你能不能別回答這種文不對題的答案」看著她認真思考的表情，好像又不是文不對題

 

「你該不會是怕如果你不在，我不會好好吃飯和照顧自己吧?」

 

點頭

 

「笨蛋，想做就去做」爭脫她的懷抱，整個人轉過身面對她

 

「我不想綁住你，你說過你想成為能給人幸福的存在，聖誕老公公也是你的夢想

 

這段時間你自己待在家裡，我不是嫌棄你不工作

 

只是不喜歡讓你每天等我下班，更何況當聖誕老公公15年賺的錢居然比我當醫生30年還多####

 

還不用怕被家屬告，我會自己照顧自己，不用你擔心」

 

白石聽完後牽起緋山的手

 

「謝謝你」

 

「謝甚麼，笨蛋，所以你怎麼想的?」

 

「嗯….如果能每天晚上都回來就答應，當然我知道越接近聖誕節越不可能，所以到時候可能一個禮拜不會回來，可以嗎?」歪頭

 

「可以，你不在，我只要排值班就好，你每天回來會不會太累?」接住對方向前的擁抱

 

「看到你就不累了」

 

「少來」

 

緋山慶幸對方現在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可以肆無忌憚的笑，但從輕盈的聲調還是可以察覺到

 

「真的!」

 

白石拉開距離，嚇的緋山瞬間收起笑容壓住驚慌看著那皺起眉頭表示抗議的戀人

 

她認真了

 

「閉上眼睛」

 

雖然不知為何，還是乖乖的閉上眼睛

 

緋山伸手將她皺起的眉頭揉開「笨蛋」

 

環上她的脖子拉下，在白石甚麼都來不及反應時

 

唇觸碰到的柔軟就像絢麗的煙火一瞬間綻放

 

睜開眼睛時甚麼都抓不到

 

因為那人已經起身丟下一句話跑掉了

 

「我要去洗澡」

 

留下那笑的不比煙火遜色的白石呆坐在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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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山仔細拉好白石大衣的領子，圍巾也圍好

 

今夜是白石要入精靈村閉關的日子，為期一個禮拜到聖誕節結束

 

「抱歉，不能陪你過聖誕節」看著那為她拉好手套的戀人

 

「我也沒空理你，醫院要值班，別又這張臉的，專心做好自己的事情，懂嗎?」捏臉

 

「那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要吃飯，記得要保暖，記得要….」

 

「好啦，以為我是小孩子嗎?這些我都知…」

 

白石向前抱住打斷緋山的話，她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緊緊抱住

 

「長那麼大了怎麼比我還膽小，笨蛋，一個禮拜後就回來了，一下子就過了」回抱輕撫對方的背

 

「嗯……」

 

「叮叮叮叮叮」鈴鐺聲由遠而近

 

「來了」緋山拉開距離，拿起地上的行李交到她手上

 

白石快速的在戀人的唇上點一下露出笑容

 

「那我走了」

 

聖誕老公公在牆上開了一個穿越洞，白石跳出去揮揮手

 

緋山笑著揮揮手看著駕著麋鹿的雪橇漸行漸遠默默的說

 

「從門口走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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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樓最大的受害者是誰嗎?

 

不是緋山，也不是白石

 

更不是白熊一號

 

沒錯，就是白熊娃娃

 

自從脖子被開了一個大洞還縫的歪七扭八後，白熊娃娃表示

 

緋山，你不是當醫生還動過手術的嗎?

 

為什麼還能縫成這樣?

 

但這些都還不是主要受害原因

 

自從白石回來後，它，白熊娃娃

 

宣

 

布

 

失

 

寵

 

!

 

直到白石離開了這幾天，它才找回失去以久的溫暖

 

但白熊娃娃知道，為期不久

 

白石快回來了，嗚嗚嗚嗚

 

好吧，這也好，至少可以不用被揍了

 

雖然講了那麼多，其實白熊娃娃一點反應都沒有(喂

 

12月25號，聖誕節

 

本來打算繼續通霄值班的緋山，被部長下令回家休息，這禮拜的值班時數太多了，容易造成判斷時的失誤

 

這可是大忌，所以緋山也只能妥協

 

白石不在一個禮拜，家盡可能的還維持原狀

 

儲備的食物已經快吃完

 

明天她就回來了

 

緋山抱著白熊娃娃看著窗戶邊幻想白石會駕著雪橇出現

 

小時候看到的童話故事裡，王子總是會駕著白馬出現，帶給公主幸福

 

想到白石

 

她不是王子，她不會一身帥氣駕著白馬出現

 

她只會戴著大大的鬍子，穿著一身紅白，駕著雪橇帶給更多人幸福

 

「白熊，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白熊娃娃沒有反應

 

大概是累了，緋山一下子就睡著了

 

夜深人靜，夜空月亮高掛，溫和的光照在雪白的大地上

 

甚麼時候聖誕老公公會到你家，帶給你幸福，我們不知道

 

「叩叩叩」

 

緋山抱著白熊被窗戶的敲打聲吵醒，她揉揉眼睛看向外頭

 

看到外頭後她又揉揉眼睛，瞪大雙眼

 

她在做夢嗎?

 

是白石駕著雪橇在外面!

 

趕快打開窗戶讓白石跳了進來

 

「穿暖一點，快一點」白石拿著掛一旁的大衣外套幫她穿好

 

「你怎麼出現在這裡?工作都結束了嗎?」緋山還一副是我沒睡醒嗎的表情

 

「結束了，長老說可以來找你，彌補我們沒過到聖誕節」替她圍好圍巾露出微笑

 

「咦!」

 

「我們快走吧」牽起手，跳上雪橇

 

「坐好囉!我們要啟程了!」抱緊緋山甩了韁繩，麋鹿群們快步跑起來飛上天空

 

建築物變的越來越小

 

嚇的緋山抱緊白石

 

「好高」

 

突然想到甚麼一樣又繼續說

 

「別想拿拐杖糖給我吃喔!」

 

白石笑了出來，抱著更緊了

 

「答應過不會再隨便離開」

 

注意到緋山若影若現的黑眼圈，白石皺起眉頭

 

「工作很忙?」

 

「忙死了」緋山不說，其實是因為她不在才沒睡好

 

兩人說著這一個禮拜各自的生活

 

各種忙碌

 

突然白石笑了抬起頭

 

「美帆子你看」

 

白雪漫天飛，就像蒲公英的種子灑滿天一樣

 

「真懷念」兩人相視而笑

 

這幾年的回憶，相遇，像幻燈片一樣閃過腦海

 

「你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叫蒲公英的植物嗎?」白石拉起韁繩讓麋鹿轉向

 

「不知道」疑惑轉頭看向戀人

 

「我們這種寒冷的環境看不到，當蒲公英成熟之後，果實形狀似一白色絨球，會像現在看到一樣被風吹的漫天飛」

 

「懂的還真多」

 

白石笑了出來看向懷裡的緋山

 

「那你知道蒲公英的花語是甚麼嗎?」

 

搖頭

 

「蒲公英的花語是，停不了的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