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早上

 

白石起床後就進了白石教授的書房

 

當然

 

是恢復了人類型態的白石

 

而緋山，就跟著白石媽媽四處晃晃

 

看了小時候白石的照片

 

無論是人形或犬形，都非常可愛

 

但

 

似乎很少有跟同學、朋友的合照

 

白石小時候的成績單跟獎狀

 

xxx!

緋山忍不住在心裡罵髒話

 

這傢伙太恐怖了

 

我記得那一年的全國聯合考試超級難......

 

看了看白石房間的書

 

果然還是醫學書最多

 

但是

 

日本古代史？

 

日本神話？

 

埃及古文字解析？

 

埃及考古史？

 

這四類的書比其他要多

 

都不知道優等生原來對怪談與考古學也有興趣

 

白石跟白石教授似乎在談非常重要的事

 

一個上午過去了

 

連午飯時間也不肯出來

 

「沒辦法！」

 

白石媽媽一臉無奈

 

「他們兩個就是這樣，都很頑固，之前為了讓小惠畢業後回來當心臟科醫師的事吵很久」

 

「恩，我知道。對不起」

 

----我要待的地方只有美帆子在的地方

 

想起白石跟他說過的話

 

突然覺得很對不起白石的父母

 

白石媽媽笑了笑

 

「但是，有時候感情又好像很好。可以討論幾個病歷討論一整個晚上。但是這次......」

 

白石媽媽面有愁容

 

「該告訴她的，遲早還是要告訴」

 

白石媽媽看著緋山

 

「美帆子小姐，我也有事想告訴你」

 

「犬神家？」

 

說真的，緋山對日本神怪史並沒有興趣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原來，附近鄰居並不是害怕會變身的白石惠

 

應該說

 

白石惠被保護得很好，自己也很小心

 

幾乎沒有被人發現過自己會變身的事實

 

只有極少次的意外

 

白石惠也都能快速的反應，含混過去

 

鄰居害怕的，是整個白石家

 

因為

 

白石家是傳說中「犬神家的後裔」

 

傳說的犬神，是一種日本妖怪

 

犬神會藉由犬神使

 

施術降災於他人

 

類似下蠱，惡靈詛咒的行為

 

被施術者

 

會產生莫名其妙的身體或心理疾病

 

「胡說八道！」

 

緋山忍不住反駁

 

那是古代，醫學不夠進步對許多疾病的誤解

 

舉例來說

 

發燒後變成呆子

 

其實那可能是腦膜炎

 

說出一些難以理解的話，看到一些看不應該看到的東西

 

其實那是精神分裂症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很多

 

「但是，即使到了這個年代，這邊的許多人還是深信不疑」

 

白石媽媽緩緩地說出

 

「大分縣、島根縣、高知縣，這三縣是最根深蒂固相信犬神的地方。所以小惠上國中時，我就讓他離開這邊。」

 

「但是，惠真的會變身，難道......」

 

緋山說出了重點

 

「對，我們的確是犬神的後裔。我剛剛嫁過來時也嚇了一大跳，但是，那時小惠還沒出生，我沒有那麼深刻的體會到原來這是真的。」

 

白石媽媽臉色凝重地看著遠方

 

「但是，之前的幾代，從來沒有做過什麼詛咒、下蠱的事。那都是污衊的謠傳，疾病無法治癒失去親人傷痛，遷怒醫師。......白石家，一直都是默默行醫的醫生，型態也完全都是人類。直到小惠.....」
 

失去至親的傷痛

 

不管在任何時代都一樣

 

那種無處宣洩的情緒，轉化為對醫者的怨憤

 

甚至將其妖魔化

 

緋山雖然是靜靜著聽著

 

但是早已想起醫療糾紛事件時

 

小翼的家人對著自己大罵「殺人兇手、惡魔」時的模樣

 

那種怨恨的神情

 

現在想起還是會不自禁的顫抖

 

「我的子宮有問題，一直沒辦法受孕。很想有小孩子的我們，用了人工生殖的方式，卻還是失敗。不得已，白石教授採用了白石家古代的方式，配合現代科技，我們終於有了小惠」

 

「但是，結果就是小惠是白石家久違的，具變身能力的後代。根據家族史，上一次是800年前」

 

「我所知道的就是這樣，我全部都告訴你了」

 

緋山有點傻眼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遇到需要知道日本妖怪史的時候

 

原來

 

這就是白石書架上疑問的解答

 

但是埃及文字......

 

一定還有更大的秘密

 

緋山心想

 

但是現在......

 

「白石媽媽」

 

緋山語氣堅定的說出

 

「謝謝你告訴我，不過，我的答案還是一樣。我喜歡惠，我不會離開她的」

 

不管他會不會變身

 

不管她的家族是如何

 

他永遠都是我最喜歡的白石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