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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警视厅公安部公安第五课未详——当麻纱绫。
好像自己出勤时从来用不到这样气派的警车，没有掩护的同伴也没有适时伸来的援手，也没有觉得大快人心时也找不到能够报以会心微笑的家伙，难过到要抱头痛哭更不会有人安慰性质地捶捶肩膀。
弹尽粮绝时能依赖的只有201的智商，还有一群......不在人世的朋友。
孤胆英雄当麻纱绫。这么想来还真委屈。
于是当麻纱绫不修边幅地笑起来，仰头看向看押车的的灰褐色额顶部。
其实束手就擒的感觉还挺好，什么都不用担心。听说牢房还有人固定打扫，就是不知道伙食分量足不足。
两个刑警对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紧张，上头明令交代下来说这个左手尚且绑着绷带的人极度危险。
【你们知不知道Spec啊？】
【？】
【人脑的潜能只用了百分之二不到。如果剩下的被开发了你们觉得会如何？】
女人略带痞气地勾了勾唇角，话到喉头倒又不说了，两个刑警等待后只见她又莫名其妙地蹭在车箱上，进入了闭目养神的状态。
——我动用Spec的话没有什么好处，不用也可以，带我去那些Spec持有者们待的地方。
是当麻在对峙最后提的要求，几个男人围坐在一起商量后一面通知部下做了更好防署一面答应了当麻。
被这个世界如此不公平对待的人类，因为同病相怜所以要去做最后拯救。
为了活着你们尚且有可以背叛的东西。
而我什么也没有。
那就牺牲我好了。
林入麻是看着当麻纱绫被送上关押车的。她被掩在几个高个子的刑警中带出了警视厅大楼，围观人群散的差不多，剩下的就只是八卦喋喋不休的新闻记者。她在入口处遇到NPS的大家，苏我就站在那阴沉着一张脸，走动时他的腿有些抖，想必刚才那一下摔到后脑勺了，中枢神经尚没有完全恢复。
【对不起，苏我前辈。】
【林入麻你太冲动了......】
脑海里依然是疯女人先前对峙的决然样子，提出条件时依然挂着丝轻蔑不屑的笑容，眉目里的坚毅倒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Spec持有者的关押地点在哪里？】
苏我靠过来试图扳住她的肩膀，林入麻则反抗性质地举起两手在他手肘弯曲的地方重击了两下。
【能让SAT也参与这种大规模可能造成混乱的事件，相必上面也对几位SAT的长官全盘托出了。苏我你也知道？当麻纱绫的事。】
这个丫头倔起来大概谁也劝不动，苏我就全盘托出了。
【Spec持有者们拥有的能力都异于常人，有极大的不稳定性和危险性，当麻纱绫的能力是其中最难以控制的，做出这个决定可能也是逼不得已。毕竟，刑警要保护的是更多人类的利益。】
【所以就得抹杀她的存在，让她变成全民公敌？】
苏我重重地点头，林入麻忽然笑着把上身印有NPS的制服脱下来。被那个疯女人嘲笑的做刑警的初衷原来是真的滑稽到不值一提。
她有见过她被自身力量反噬，痛苦到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样子。因为怕伤害到自己，在数次被拥抱住后奋力推开，甚至扔枪过来说看得不爽了就一枪打死她好了。
只是短暂的一个上午时间，你们就害她变成为人唾弃让人闻风丧胆的危险分子，利用媒体与民众的把她逼上绝路。
这他妈什么破正义。
林入麻突然迅速掏枪抵在了苏我的腰上。
【带我去Spec持有者聚居的地方。】
她们在郊外度过的那一夜，当麻纱绫三番四次地把自己推开，一面痛苦地在地上来回翻滚，一面又扔枪给自己。林入麻脱去质地厚实但却触感粗糙的制服把她牢牢固定在了怀里。
当麻纱绫稳定下来以后，在她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不是嫌弃我...一身的味道吗？】
【不是觉得我这人神经又不修边幅吗？】
【喂，我可是个麻烦的通缉要犯，大刑警你这般纵容真的好吗？】
林入麻只是无声跪躺着抱紧她，到后来当麻吐槽着吐槽着就哭了，林入麻只觉得手臂上温温的湿湿的。
她一个人站在天台上吹风的时候脆弱地好像会随时随地掉下去。
即使是用着奇怪不容易被人接受的方式做出关心，但那也是关心。
左手断掉，先前的人生如同惊雷劈过的空旷草地统统都被烧毁了的，孤单做活的当麻纱绫。
因为遇到你，我整个人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入麻暗中劫持苏我，陪同SAT的先头部队坐上赶去聚集地的警车。
当麻纱绫在看到Spec持有者的生活现状时不由十分不屑地撇嘴轻笑起来。
住在由巨大玻璃以及海绵垫等所谓高科技的分子技术下的透明牢笼里，一点脑子都不长的Spec持有者。
大多是自己先前有过交涉并想尽办法帮助隐匿身份的Spec持有者们，大家对当麻的出现没有恐慌，显然他们认为透明牢笼的质量够好。
【当麻。】
古桥远远地就看到了她，挥手将对方引到了面前。
男人对着监视镜头做了口型，画面这边的男人考虑到他拥有的Spec次也就同意了。两个人被带去另外的房间里会面。
当麻刚要开口就被制止了，古桥对她做了噤声的动作，然后抽出纸来开始写些什么。
【我知道，你是个被拿出来说的特例。而一旦你死了，接下来就是我们。】
当麻点点头。
【我死不死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只关心小安的安全。那天我的自动投降，他们尚且不知道我有孩子的事。】
当麻把纸接回来迅速地写了两行字。
【小安我已经安置好了。你要做的就是活着出去照顾她。】
古桥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不再多应答地出了房间。他突然发生暴动，闯入各个Spec持有者在的地方，大声质问他们可曾想过，如果当麻纱绫真的死了，下一个被以Spec能力过强而从头到脚地磨灭掉的会是谁。
这样一来引起的骚动，当麻也就趁势挣脱开束缚站去了众人面前，无形保护层的崩塌，也使得有些Spec持有者已经开始陷入准备攻击的准备中。
【她是回来救你们的。】
刑警们，Spec持有者，当麻纱绫，形成了十分微妙的对峙状态。
当麻单膝跪地，试图喊陽太出来帮忙，但那股强大的反噬能力又突然出现了，当麻痛苦地捧住左手。她持枪不受控制地举向人群。
有一些Spec持有者开始将矛头对向当麻了。古桥十分不解，着急地解释当麻的救人目的。
【相比普通人的枪弹器械，当麻的能力才更麻烦一些吧。】
【就是，大可以把当麻除掉以后，从这里逃离开，那些人是拦不住我们的。】
【......】
到底是谁在利用谁，明明是完美的共存状态，又是谁怀揣着不良目的让间隙越来越大。
朝当麻涌过去的为首的人突然砰的一声倒下去了，额头上的弹孔有血朝外汩汩流出来。连同当麻的众人都愣住了。
【没错哦，杀了人的话，你的人生就毁了，包括你之后的人生。所以，坏人呢，就由我来替你打到。】
林入麻还记得自己在SAT的第一次行动，她对一时起了报复杀心的被害人是这么说的。
但她当下只是皱了皱眉，迅速做了下一个瞄准，握着逐渐开始发热的枪膛，食指有力地按了下去......
人生什么的，就让它毁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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