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ichi

 

「嗯，今晚我不會讓你有機會睡着的。」

 

身體僅僅因為白石的一句話，開始發燙。

 

數不清幾次，嗯……也許問問白石她真能算出幾次的挫敗讓往日的純情小天使褪去了笨拙與青澀，長指熟練的游移輕撫自己的敏感處，在意識逐漸飄忽的時候，覆上幾近窒息般的熱吻。每次靠近，都能清楚感受彼此的渴求，緋山徹底喪失了思考能力，只能附在白石耳邊，斷續呢喃慾望。

 

屋裡很靜，沒有電視的嘈雜、沒有水滴落在排水口的滴答聲，隔壁鄰居難得放長假，牆的另一端相對沉寂，這一次，真的沒有任何人來阻撓她們了。

 

「美帆子……」

 

太靜了，就連白石溫軟的低喚都好似在催情，緋山用僅剩的意識回望對方，她是最清楚自己的戀人能夠用多正經的表情，說出多令人心跳失序的話語的人。

 

例如不讓你睡的發言，或是接下來的——

 

「我先洗個手。」

 

欸？

 

身體、心理都做好準備，甚至剛剛迷亂之際，連羞恥的邀請都再次說出口的緋山瞬間墜回現實。

 

白石細心拉起被子妥貼蓋在全裸的緋山身上，走進浴室。

 

「喂……」

 

來不及拉住那個醫學宅，緋山只好躺在床上等待，幸好白石的背影太可口，被扯下的襯衫半掛在手臂上，露出削瘦的蝴蝶骨，上頭佈著幾道淺紅的痕跡，隨著她擰開水龍頭的動作起伏，緋山也跟著呼吸困難，計算著待會反攻是不是從背後好，這讓等待的時間變得不是太難熬。

 

「啊咧？」

 

腦中想像已經翻過一輪的緋山抓著被子起身，懶懶的撥弄下長髮，順口答腔：「怎麼了嗎？」快點給我回來啊笨蛋！

 

「沒有水……」

 

「欸？」

 

意料之外的狀況出現，冷靜冷靜，我緋山美帆子什麼風浪沒見過！都拜過神了，還能有什麼問題！

 

緋山抓了件衣服套上，踮著腳尖走向白石，先是環抱著她的背咬上一口，才側頭查看水龍頭，「水費我都有定時繳，不可能沒水的。」

 

「可是你看……」白石將水龍頭的開關轉到最底，仍是毫無動靜。

 

「怎麼可能！」緋山強裝鎮定的走向廚房，小心翼翼打開水龍頭，水流應聲而出，這才鬆口氣的說：「你看，有水啊……」可是句子的尾音還未結束，水流就停了。

 

「啊！」白石像是想到什麼，走到客廳的矮桌抓起一疊信件翻閱，沒多久她就翻出了一張政府機關的公文，上頭寫著管線維修公告及斷水日期。

 

緋山這才想起前幾天的確有收到這樣的通知，隔壁的某警官也跟她提醒過，才打算順便放長假出遠門。

 

只是醫生的作息不穩定，常常忘了時間的流逝，加上跟著白石去了一趟花田山，這件事就完全被拋在腦後。

 

——什麼鼠鼠神啊！居然沒提醒我家裡停水！我詛咒你被討厭一、萬、年！

 

白石發現緋山的臉色簡直不能再糟，連忙安慰她：「沒關係！用酒精消毒也可以的。」她快步走到儲物櫃取出醫藥箱。

 

裡頭空無一物。

 

連白石都笑不出來了。

 

湊過來看到空蕩蕩的醫藥箱，緋山才恍然想起前陣子家裡附近發生連環車禍，當時抓了醫藥箱就趕赴現場幫忙，一直到今天都忘了補充裡頭的藥品。

 

「呵呵，沒關係，我們一樣可以繼續嘛。」緋山摟著白石，想用撒嬌帶過自己造成的尷尬。

 

「不行！美帆子你知道人類手上的細菌多達……」

 

「STOP！」同樣身為醫生，實在是不想再聽到這些平常用來說教的台詞。她頹然走到沙發，抱著膝蓋縮成一團。

 

落寞的身影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不行，鼠鼠大神說突破這一次就沒事了！今晚一定要推倒美帆子！

 

白石默默在心裡做決定，走回緋山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等對方抬起頭，便不由分說的把人吻到面紅耳赤，末了才依依不捨起身，「我去一趟藥局，等我。」

 

臉頰紅撲撲的緋山輕輕點頭， 乖巧的待在沙發等白石回來。

 

這一等就等了三個小時。

 

緋山氣得三天不想跟她說話，白石天天跟在後頭解釋是藥局老闆娘一直拉著她介紹兒子也聽不進去。

 

 

 

「我也不是真的還在生氣啊，那個笨袋鼠為什麼在這地方就這麼聽話！叫她一個月不准靠近我，就真的連牽手都不敢……喂，不准睡啊！聽我說話！」

 

緋山推了推睡倒在小黃抱枕上的某不能透露姓名的癡迷數理化瞌睡蟲女刑警，又抬頭對著廚房內回過頭來無聲道歉的自帶治癒笑臉料理達人笑了笑。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女孩舉著寫著句子的小本子綻放燦爛笑容，彷彿什麼事她都能幫忙解決。

 

「好乖好乖，嗯，我還是先回家吧。」跟這一臉純真的孩子討論遲遲不能成功H的悖德感太重了！緋山自覺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即使對方早把眼前的癡迷數理化瞌睡蟲女刑警吃乾抹淨。

 

女孩理解的點點頭，接著偷偷在癡迷數理化瞌睡蟲女刑警額頭上落下一吻，才蹦蹦跳跳的走到玄關送緋山。

 

得不到任何建議，抱怨的念頭也無從宣洩，走在清冷大街的緋山鬱悶的踢起路上的小石頭，雙手伸進大衣口袋，這才發現手機的振動，一一檢視，幾通來自白石的未接來電，一封由全程都以熟睡狀態聽取戀愛煩惱的某人傳來的訊息。

 

不先回撥給白石，緋山選擇打開訊息，上面簡短寫著：『漢娜．弗萊說愛情數學公式是愛=自豪+主動積極+直言不諱。』

 

緋山沒去深究這到底是癡迷數理化瞌睡蟲女刑警傳的，還是自帶治癒笑臉料理達人用她手機發的，更不敢細想那兩人的攻受難不成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嗎？她調轉方向，往白石家前進。

 

 

 

白石掛掉第五通的撥號，她已經好幾天沒好好跟號碼的主人說話，今天特別想她。

 

本來還想去一趟花田山問問鼠鼠大神是不是符咒沒生效，還是池底會嚎叫的臣妾偷跑出來作亂，以及怎麼樣才能讓傲嬌重新理她，無奈這幾天的班表緊湊得讓人抽不開身，從緋山每天都神清氣爽的來上班判斷，她家早就恢復供水，可兩人的關係卻仍維持著比斷水還乾的尷尬。

 

躺上床，她只能告訴自己早點睡，明天晚班就能見到美帆子了。

 

但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把人體肌肉名稱默背好幾輪的白石依舊輾轉難眠、毫無睡意，她起身披了外套走到門口，在金屬門前原地打轉。

 

——再這樣下去，不只是H不H的問題，兩個人連好好相處的時間都沒了。還是直接去找緋山吧！事情怎麼糟都不會比那個災難情人節還糟的！

 

下定決心，白石用力拉開大門，意外對上貌似在門口躊躇不前的緋山。

 

「美帆子？」

 

「呃……晚上好。」

 

兩個人同時沉默。

 

「不邀請我進去嗎？」

 

「啊，對！」對於緋山深夜出現在家門前，還處於不敢置信的白石如夢初醒，伸出雙手拉著緋山進門，「怎麼沒跟我說你來了。」

 

「你家門鈴壞了嗎？」緋山用問題回答白石，直直走向浴室，不忘詢問方才像是杵在門口罰站的窘境。還以為白石不想理她才不願開門，幾度想掉頭就走，就這麼百般猶豫不決，直到白石開了門。

 

「為了避免再有奇怪的人按我的電鈴，還有會找我的人都有我電話，這點不用擔心。」

 

「這樣啊。」水流沖過緋山的指間，白石斜倚浴室門口，等緋山完成一套標準的洗手程序。

 

「美帆子突然過來有什麼事嗎？」即使內心的欣喜全都表現在臉上了，白石的問句仍是一貫的禮貌。

 

「不能過來嗎！」緋山挑起眉毛，拿毛巾緩慢擦乾雙手。

 

「不不不，你過來我當然很開心呀。」白石討好的從背後抱著對方，暗自讚嘆鼠鼠大神其實還是有用的，能讓緋山主動過來找她，並且不計前嫌的樣子。

 

——嗯，美帆子的腰是不是又細了點啊？

 

從鏡子的反射看見白石的笑容說有多傻就有多傻，緋山態度跟著柔軟下來，沒有抗拒白石手的位置越摸越不對。

 

「心醬呢？」

 

白石的唇不知不覺往下緊貼著緋山頸後，「牠身體又不舒服了，這幾天住在獸醫院。」這提醒了白石，鼠鼠大神！其實你是安排今天晚上讓我們成功的吧？

 

兩人默契不語的不提及任何有關H的字句，進到臥房，只專注在彼此的雙唇。很快的，她們脫下了所有衣物，肌膚相貼的感覺讓人想嘆息，前幾次的失敗彷彿僅是為了讓她們累積足夠的經驗，這一次，一定沒有任何阻礙！

 

不需要亂七八糟的道具，只要凝望彼此的眼神，只要開口坦誠的表達感受，都是讓人心跳失序的調情。

 

白石的手指滑下緋山的腹部，聽見緋山在喘息的中間，輕聲的說：「我洗過手了。」

 

「欸？」位於上方的白石出現錯愕的暫停。

 

「我回想了這幾次，發現主要的失敗都是因為你先攻，我決定了，這次我先開始吧！」

 

「那我要躺下面嗎？」白石呆呆傻傻的提問。

 

緋山索性不回應戀人老愛發問的好學生習慣，撐起上身，在白石起伏的胸口舔舐親吻，讓她再無心問些破壞氣氛的問題，雙手順著腰間曲線一路向下，輕撫白石大腿，指引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壓抑太久的慾望、分隔數天的想念，讓人加速沉醉在每一個曖昧親暱的觸碰。

 

白石的眉頭微皺，咬著下唇，長手繞過緋山的頸側，無助的靠在她肩上喘氣，身體幾不可察的出現顫抖。

 

緋山知道白石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她左手抬高白石的臀部，右手手指探到下方，舔了下唇，用低啞的嗓音在白石耳邊，一字一句、緩慢而磨人的吐出命令：

 

「坐上來。」

 

 

 

 

 

 

（接下來就交給犽犽寫H了！請放手去做吧！我都鋪了這麼一段了！還能不紅攻嗎！）

 

附言：

 

1. 不要問我緋山是不是還忘記說什麼

2. 正確來說這篇是小精靈寫好放我桌上的，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つд⊂)

3. 相信以大家的飛速，肯定是能讓熊熊寫結局的吧 |柱|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