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不外乎那件事吧！還能是什麼？
為了不要讓緋山發現自己看過那則訊息，白石一整天強顏歡笑，來掩飾內心的糾結與不安，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在他人面前崩潰……
該找冴島談談嗎？不對，不對，遇到什麼事都靠別人，太不爭氣了。
不過，說人人到，冴島走到白石身旁，將手中一大疊病歷堆在原先快要見底的病歷上頭。
「這些，再麻煩妳了！」
「嗯……」
對，工作，工作！只要忙碌起來，就能忘掉令人煩心的事了。白石二話不說，開始埋頭苦幹。
「只求她不要累壞自己了……」一直有在關注對方狀況的冴島，離去前，回頭望了望幾乎整個人被公事包圍的白石。
/
「灰谷醫生和橫峰醫生，大夜班的事情再拜託你們了，有問題可以問藤川醫生。名取醫生的話，小林先生的情況再注意一下。」
「はい。(ha i)」三位實習醫生聽從白石利達的指示，各自散去。
不知不覺，一天的工作也結束了呢，白石在更衣室換好衣服後，伸了個懶腰。人一忙碌起來，連時間也會忘卻，可一旦停下腳步，雜亂的思緒就如波濤洶湧一般，猛利襲擊鬆懈下來的身驅。
差不多該回家了呢……
「緋山，我好囉！」
「……」
回應她的是一陣寂寥，白石這才意識到：今晚，她不會跟自己回家。
緩緩地將面前的櫃子關上，白石頭靠著門，吁了口氣。
明明有時候也會因值班時間不同，無法一起回家，但不致於感到特別低落或什麼的，可是現在，她不是為了患者而與白石分開……
真的習慣她的存在了呢！
天空下著細雨，擋風玻璃上點綴著雨滴，白石茫然的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
通常下班後不是討論著要去めぐり愛，就是吵著回家要喝好多啤酒……
白石無法克制自己去想，去接受原來總是在身邊的人，也有為他人而拋下自己的一天。
我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呢，她愛去就去吧！
白石噘著嘴，一手操控著方向盤，另一手把車上的音響調到最大聲。
總算可以聽自己愛聽的音樂了，沒有人會阻攔我！
雖然替自己一時幼稚的想法，膚淺地感到勝利的喜悅，白石此刻的心境卻如外頭越下越大的雨，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
「ただいま……(ta da i ma/我回來了)」似乎費了好一番功夫，緋山才打開了門。
「お帰り。(o ka e ri)」剛吹完頭髮的白石披著毛巾，迎接晚歸的同居人。
沒有如自己預期般洋溢著喜悅，緋山只是平凡無奇的打了聲招呼，隨即帶上身後的門。
「可以幫我拿瓶啤酒嗎？」
「噢……好，等我一下。」緋山生硬的語氣讓白石有些擔憂，打開冰箱門的同時，關心到，「發生什麼事了嗎？要不要跟我說說？」
「妳可能會不太想聽……」緋山不像往常一樣窩進沙發裡，倒是有點失魂落魄的坐了下來。
「我什麼時候有不聽的，說吧！」白石拿著開好的啤酒在緋山面前晃了晃。
「謝謝……」緋山接過啤酒後，豪邁的灌了幾口。
很久沒有看過她這麼無力的一面了……看著對方畫了淡妝，還未卸下的臉龐，白石咬了咬自己的舌頭。
只能拿瓶啤酒給她，聽她說話，想不到為她做點什麼的自己好沒用啊！
「あのね……(a no ne)」緋山自顧自地望著前方，「私……告白されたんだ！(我……被告白了)」
不是懷疑自己聽到的這句話，而是懷疑自己聽到在內心深處，有東西碎掉的聲音……
兩人就這樣，僵在那裡好一會兒……
「很不真實呢，對吧！」緋山轉過頭來，率先打破寂靜，「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呢。」
「那……妳答應他了嗎？」強裝鎮定，白石握緊了手中的啤酒。
「嘛，算是吧，」緋山將身子往沙發上一靠，「都這把年紀了，沒交男朋友感覺很遜耶！」
很遜耶……
「咚！」
還剩不少啤酒的鐵鋁罐被強勁的力道甩在地上，白石抓了車鑰匙，只穿著單薄的衣物，便衝出門外。
腦袋的思緒被一點一滴的抽走……人的忍耐力，還真的有一個限度。
駕著白色轎車，白石漫無目的的亂闖，甚至催緊了油門，大罵路上擋住她去路的人。
「討厭！討厭！討厭！」嘶吼著，只為壓抑那股撕心肺列的痛楚。
也不知按了多少個喇叭，白石看準一處沒什麼人車經過的地方，踩了緊急煞車。
我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一頭撞在方向盤上，眼前一片模糊，呼吸感到越來越困難。
「為什麼……」白石全身顫抖著，淚水早已悄悄滑過她的臉頰。
只想好好哭一場，什麼都不想在乎了！
「為什麼？」
還是自己一個人，承擔了所有的崩潰。
「為、什、麼！」
放聲大哭的滋味，還不賴呢……
To be continued……
作者自嘲：
- 本人只會讓冴島丟病歷而已QAQ
- 邊聽Mindful Hue，邊寫這篇難寫的鬱悶文
- 抱歉出現一整句日文，因為讓白石心碎的那句話很想用日文寫
- 啤酒覺得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