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說什麼?!」白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妳的腦袋大概是由醫學原文書的紙漿跟墨水所組成,怪不得醫學知識以外的東西統統都無法保存到妳的海馬迴裡!」緋山一副反諷的口吻說到,要是不這麼做,接下來可能沒有勇氣……
「緋山醫生,妳可以注意一下自己的嘴巴嗎?」白石的額頭冒出了青筋。
「我偏不要,」緋山雙手插腰,「而且我現在非常想要把妳罵個臭頭!」
「蛤?」白石瞪大了雙眼。
「我說,敬愛的利達大人,妳就這麼相信我會跟那個未來無法確保的廚師共度餘生嗎?」緋山一把關上置物櫃。
「誒?」
「我那天,」緋山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地拒絕了那個緒方博嗣。」
「那妳那晚為什麼不直接……」
「聽我說完!」緋山背後竄起的無名火花讓白石啞口無言,「妳就是這點最讓我看不下去了,傲慢醫生!」
「我說過多少次了,我跟那個廚師只是朋友,並沒有想往更深層的關係發展。而妳,卻一直不相信我,東問西問的,不死心的程度我都可以幫妳報名死纏爛打大賽,真的很讓人受不了!
還有,妳可以不要那麼遲鈍嗎?只是想激妳一激而已,妳連反擊都不反擊一下,就直接衝出家門是怎麼回事?一點溝通的空間都沒有,只不過是照著妳自己的意思去做罷了,在醫院也是一樣……穿那麼少,如果在外面感冒了,我也不想管妳!總是那麼後知後覺的,要是被哪個來路不明的病人騙走我也不意外,真的是……」
「砰!」
「誰要妳管!」拳頭砸在置物櫃上的聲音伴隨白石的破口大罵。
「妳自己不也一樣!」白石下定決心,不跟眼前這人大吵一番,自己也不會就此罷休。
「面對他人都毫無保留的說話,對我卻總是像在打啞謎一樣,我要不停的猜妳到底在想什麼,就已經消耗我不少腦力了,還不一定猜對!
妳能了解我聽到那句話的感受嗎?是啊,我承認我是很遲鈍,遲鈍到我現在仍在懷疑自己該不該當醫生,難道妳說那句話,就是為了滿足妳自己居高臨下的妄想,好來嘲笑我的遲鈍嗎?
看來我就是很可悲吧,從來不懂得跟別人分擔自己的情緒,總是介意別人的想法,只好全部都放在自己的心裡想,不想造成別人的麻煩……
想請妳給我一些時間消化,看來是不太可能了,緋山醫生根本無法了解當一個處處顧慮的人的感受,跟妳說也是白搭,所以……嗚!」
白石的領口一緊,胸前被一股重量壓上,背後緊貼著櫃子,嘴唇被剛剛還對著自己大發雷霆的人狠狠印上。
這個不是……
緋山緊緊閉上雙眼,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反悔如此的衝動。只是吻著,除了顛起腳尖,抓住她的領口,沒有多餘的動作。
這個傢伙就是欠……
「啪!」白石對緋山用力甩了個巴掌,掙脫她的束縛。
「い、た、い!(i ta i/好痛!)」
「啪!」緋山咬著牙,回敬了白石。
「啊!」終於發現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的白石趕緊回過神來,「抱歉,抱歉!」
「もう……(mo u)」緋山覺得自己做的什麼都白費了,眼眶一熱,轉身就要衝出更衣室……
手臂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攫住,一個拉扯,從背後,被攬進那個不知好歹的傢伙懷裡。
「放開我!」緋山拚命掙扎著。
「拜託,」白石幾乎是用渴求的語氣說著,「不要再讓我一個人在家了,好嗎?」
「妳難道除了寂寞,就沒有其他感受了嗎?」
「對,沒有美帆子我就是不行!」
……
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的白石,體溫瞬間飆高幾度。
過了好半晌……
「吶,我說,妳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緋山輕輕推著白石的雙臂,「在這個更衣室裡面,不是只有妳一個人覺得熱而已。」
……
「我不要!」白石的話語充滿堅定。
「誒?」緋山原本要退燒的臉,再次泛起紅暈。
「我怕妳又跑走了。」
「人長這麼大,是能跑去哪裡啦?」
「那妳答應我,」白石開出條件,「以後都住我的家,不要亂跑,我就放開妳。」
「亂跑的妳吧,」緋山哭笑不得,「再說,妳也只會讓我睡沙發吧!」
「我會讓妳睡我的床!」
……
「白石惠,妳這個大變態!」緋山覺得自己已經遊走在理智邊緣了。
「難道妳想繼續睡沙發嗎?」連白石都能確切感受到懷中人高的出奇的體溫。
「那……那……我也要開條件!」緋山不想就此落於下風,「妳要幫我付這幾天住旅館的錢,還有拿我的行李回家!」
得好好跟這人敲敲竹槓才行!
「那有什麼問題,」白石在緋山的耳邊嘿嘿笑了幾聲,「醫生最不缺錢了!」
這個人,真的沒有我想像中的單純……緋山懊悔著,自己似乎太便宜對方了。
/
準備要下班的冴島,經過了女醫生的更衣室。
「怎麼這麼吵?」冴島貼近門口,想聽清楚裡面的聲音。
「白石惠,妳這個大變態!」
「難道妳想繼續睡沙發嗎?」
……
「看來白石醫生應該是沒事了呢!」冴島笑著,躡手躡腳的離開現場。
這兩個人的感情……果然不是說斷就能斷的呢!
To be continued……
作者自嘲:
- 腦補具有無限可能www
- 幫讀者罵罵白石利達!
- 互甩巴掌的戲碼採納松嶋菜菜子的「大和拜金女」,絕對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八點檔
- 補充一點:緋山上半身只穿著一件白色背心就被白石……